“尊”为古时的一种盛酒器,一般为圆形、鼓腹、大口,但也有少数方形尊,一般属于礼器或祭祀用品。以动物形状铸器是古时重要的艺术创作手法,羊尊较少,方形羊尊尤少;作为商周时期难得的艺术铸造品,四羊方尊的发现被誉为“国之重宝”。1938年在湖南宁乡发现的四羊方尊,从发现到经历战乱,从破损到最后的完整修复并重新面世,几经波折。1956年,湖南省文管会将四羊方尊移交湖南省博物馆收藏;1959年国庆十周年时,四羊方尊调往中国历史博物馆展出,以后就一直留藏在该馆。四羊方尊作为全国排名第三的十大传世国宝曾多次出国展览,并作为中国古文物的精华和古代青铜铸造工艺的杰作编入中小学历史教科书和各类教材。在中国文化中,羊历来为祥瑞之物,预示否极泰来。今年正值羊年,羊年话羊尊别有意味。这种三千多年前的青铜宝物,能让我们深刻地感受到华夏民族数千年厚重的历史文化,同时,又能让我们对今天的国泰民康有一种别样的体验。
【四十年代的一次历史发现】
1938 年4 月的一个上午,湖南省宁乡县黄材镇的转耳仑山上,乡民姜景舒、姜景桥、姜喜桥兄弟三人正在半山腰垦荒栽种红薯。忽然锄下“当”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件硕大的金属器物出现在姜景舒兄弟眼前:这个墨绿色并带有四只卷角羊头的东西为何物?但肯定是个宝贝无疑。
获得珍宝的三兄弟不停地打量着这件宝贝,不小心竟将器物的口沿敲掉了手掌心大小的一块碎片。姜景舒把宝物抱回家后用老式的杆称称了重量,大约32 公斤,虽然并不清楚这件宝贝到底有何价值,但不凡的外形和如黑漆般的色泽,让他们倍加珍惜。
在中国文化的版图上,长沙历来是青铜文物出土的宝地,文物贩子在乡村往往布有很多眼线,于是,消息很快在镇上传开,本镇万利山货号的老板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他当即开出了四百大洋的价钱要购买这件后来被称为“四羊方尊”的稀世珍宝。那时的姜景舒还只有十七岁,生活在一个有十多口人的大家庭里,家里就靠爷爷做豆腐、父亲做短工的微薄收入度日。宝物能卖个好价钱,也就只能忍痛割爱了,毕竟在当时能够解决温饱问题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在经过当地保长、甲长和乡绅的层层盘剥后,四百大洋最后到姜家就只剩下二百四十八块了。姜景舒在卖掉宝贝时还下意识地将那片敲下来的碎片留做纪念。
四羊方尊被黄材镇的古董商买进后,很快辗转到了长沙县靖港镇某商号,一些心怀不轨的商人通过文物贩卖的渠道秘密放出消息,打算密卖宝物,内定起价二十万大洋。当时的长沙因文物盗掘走私现象严重,国民政府对出土文物走私现象的查处十分严厉。
发现四羊方尊的消息很快被长沙县政府得知。为防止奸商贪利将国宝流失国外,县政府派人前去查处交涉,最后四羊方尊收归政府所有,上交至湖南省政府并被放在了时任湖南省主席张治中的办公室里。张治中当然知道这是个宝物,但它有多大的价值也并不十分清楚,并且,此时为战争时期,这样的宝物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场。张竟把宝物作为笔筒放在几案之上达三个月之久。此后,日寇进逼长沙,四羊方尊被送到湖南省银行保管。
1938 年11 月,因战乱,当地国民政府和省银行均迁往沅陵。为了不让完整的长沙城落入日寇之手,当局决定实行“焦土政策”。11 月12 日,延续两天两夜的大火,烧毁了长沙城近80% 的建筑,史称“文夕大火”。这把大火不但烧掉了长沙城,也使四羊方尊在战乱中遗失了。
1949 年后,中央政府对四羊方尊的命运和归属十分关心。周恩来曾亲自责成文化部派专人追查四羊方尊的下落:其时四羊方尊在随湖南省银行内迁沅陵的途中,车队遭到日机轰炸,运载四羊方尊的车辆不幸中弹,四羊方尊被炸成了二十多块。之后,这些碎片就一直被丢弃在湖南省银行仓库的一只木箱内,十多年无人问津。
1938 年4 月的一个上午,湖南省宁乡县黄材镇的转耳仑山上,乡民姜景舒、姜景桥、姜喜桥兄弟三人正在半山腰垦荒栽种红薯。忽然锄下“当”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件硕大的金属器物出现在姜景舒兄弟眼前:这个墨绿色并带有四只卷角羊头的东西为何物?但肯定是个宝贝无疑。
获得珍宝的三兄弟不停地打量着这件宝贝,不小心竟将器物的口沿敲掉了手掌心大小的一块碎片。姜景舒把宝物抱回家后用老式的杆称称了重量,大约32 公斤,虽然并不清楚这件宝贝到底有何价值,但不凡的外形和如黑漆般的色泽,让他们倍加珍惜。
在中国文化的版图上,长沙历来是青铜文物出土的宝地,文物贩子在乡村往往布有很多眼线,于是,消息很快在镇上传开,本镇万利山货号的老板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他当即开出了四百大洋的价钱要购买这件后来被称为“四羊方尊”的稀世珍宝。那时的姜景舒还只有十七岁,生活在一个有十多口人的大家庭里,家里就靠爷爷做豆腐、父亲做短工的微薄收入度日。宝物能卖个好价钱,也就只能忍痛割爱了,毕竟在当时能够解决温饱问题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在经过当地保长、甲长和乡绅的层层盘剥后,四百大洋最后到姜家就只剩下二百四十八块了。姜景舒在卖掉宝贝时还下意识地将那片敲下来的碎片留做纪念。
四羊方尊被黄材镇的古董商买进后,很快辗转到了长沙县靖港镇某商号,一些心怀不轨的商人通过文物贩卖的渠道秘密放出消息,打算密卖宝物,内定起价二十万大洋。当时的长沙因文物盗掘走私现象严重,国民政府对出土文物走私现象的查处十分严厉。
发现四羊方尊的消息很快被长沙县政府得知。为防止奸商贪利将国宝流失国外,县政府派人前去查处交涉,最后四羊方尊收归政府所有,上交至湖南省政府并被放在了时任湖南省主席张治中的办公室里。张治中当然知道这是个宝物,但它有多大的价值也并不十分清楚,并且,此时为战争时期,这样的宝物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场。张竟把宝物作为笔筒放在几案之上达三个月之久。此后,日寇进逼长沙,四羊方尊被送到湖南省银行保管。
1938 年11 月,因战乱,当地国民政府和省银行均迁往沅陵。为了不让完整的长沙城落入日寇之手,当局决定实行“焦土政策”。11 月12 日,延续两天两夜的大火,烧毁了长沙城近80% 的建筑,史称“文夕大火”。这把大火不但烧掉了长沙城,也使四羊方尊在战乱中遗失了。
1949 年后,中央政府对四羊方尊的命运和归属十分关心。周恩来曾亲自责成文化部派专人追查四羊方尊的下落:其时四羊方尊在随湖南省银行内迁沅陵的途中,车队遭到日机轰炸,运载四羊方尊的车辆不幸中弹,四羊方尊被炸成了二十多块。之后,这些碎片就一直被丢弃在湖南省银行仓库的一只木箱内,十多年无人问津。
作为我国历史上一次重大历史发现,四羊方尊因其所处特定时期,可说是饱经沧桑,生生死死,同这个民族一样,面临着新的浴火重生。
【完整修复,功不可没】
1952 年,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专家蔡季襄在中国人民银行湖南省分行的仓库中找到了已经破碎的四羊方尊。而修复这件国之重宝的重任落在了张欣如身上。张欣如上世纪三十年代便在河南省开封的“倾古斋” 学习古玩修复,1954 年4 月,张欣如调至湖南省文管会,当年5 月,他便接到任务修复四羊方尊。张欣如后来回忆说,他当时看到如此精美的青铜器,立即就有了让其重现真身的冲动,这可能就是一个古玩修复家的本能吧。于是,他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在简陋的工作室里,开始了对四羊方尊的精心修复工作。
为了尽量复原方尊表面的花纹,张欣如每次都要十分小心地清洗碎片,然后用烙铁进行焊接。方尊有三十多公斤重,有时他要把方尊放在腿上,一手扶着,一手焊接,花纹很细,一点都疏忽不得。特别是方尊的底盘碎得厉害,费了不少工夫。两个多月后,四羊方尊终于恢复了瑰丽的身影。在张欣如经手修复的2000 多件青铜器中,不乏国宝,但最好的还是要数四羊方尊。四羊方尊修复后一直放在库房,没有展览过。直到1959年被中国历史博物馆( 今国家博物馆的前身) 调运至北京。
恢复了真身的四羊方尊似乎已经完美无缺了?然而,它的传奇故事还在延续:1963 年六七月间,湖南省博物馆先后从宁乡县黄材附近的炭河里、张家坳收到两件珍贵的青铜器兽面纹提梁卣和兽面纹分裆鼎,时任博物馆考古部主任的高至喜觉得有必要去实地调查。
一天,高至喜在实地调查的路上遇到两个人,二人听说高至喜是从省博物馆来的,就主动跟他说: 二十多年前发现的有四个“水牛头”的东西(即四羊方尊),现在他们家里还留下了一块残片。高至喜猜测可能是四羊方尊上掉下来的。原来两人正是发现四羊方尊的姜景舒兄弟。高至喜随即去姜家考察,发现其残片云雷纹与四羊方尊上的完全相同,应为方尊的口缘部分。高至喜当时出十五元钱想收下残片,但未能成交。
后来,高至喜找到宁乡县文管所负责人,经后者多方磨合,残片终归收回。此后,经文化部指示,相关部门迅速又通过专家会诊、攻关,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移花接木,最后的残片也接合到四羊方尊上,修复后的四羊方尊几乎看不出破损的痕迹。现在,我们看到的四羊方尊才算真正完美无缺了。
【完整修复,功不可没】
1952 年,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专家蔡季襄在中国人民银行湖南省分行的仓库中找到了已经破碎的四羊方尊。而修复这件国之重宝的重任落在了张欣如身上。张欣如上世纪三十年代便在河南省开封的“倾古斋” 学习古玩修复,1954 年4 月,张欣如调至湖南省文管会,当年5 月,他便接到任务修复四羊方尊。张欣如后来回忆说,他当时看到如此精美的青铜器,立即就有了让其重现真身的冲动,这可能就是一个古玩修复家的本能吧。于是,他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在简陋的工作室里,开始了对四羊方尊的精心修复工作。
为了尽量复原方尊表面的花纹,张欣如每次都要十分小心地清洗碎片,然后用烙铁进行焊接。方尊有三十多公斤重,有时他要把方尊放在腿上,一手扶着,一手焊接,花纹很细,一点都疏忽不得。特别是方尊的底盘碎得厉害,费了不少工夫。两个多月后,四羊方尊终于恢复了瑰丽的身影。在张欣如经手修复的2000 多件青铜器中,不乏国宝,但最好的还是要数四羊方尊。四羊方尊修复后一直放在库房,没有展览过。直到1959年被中国历史博物馆( 今国家博物馆的前身) 调运至北京。
恢复了真身的四羊方尊似乎已经完美无缺了?然而,它的传奇故事还在延续:1963 年六七月间,湖南省博物馆先后从宁乡县黄材附近的炭河里、张家坳收到两件珍贵的青铜器兽面纹提梁卣和兽面纹分裆鼎,时任博物馆考古部主任的高至喜觉得有必要去实地调查。
一天,高至喜在实地调查的路上遇到两个人,二人听说高至喜是从省博物馆来的,就主动跟他说: 二十多年前发现的有四个“水牛头”的东西(即四羊方尊),现在他们家里还留下了一块残片。高至喜猜测可能是四羊方尊上掉下来的。原来两人正是发现四羊方尊的姜景舒兄弟。高至喜随即去姜家考察,发现其残片云雷纹与四羊方尊上的完全相同,应为方尊的口缘部分。高至喜当时出十五元钱想收下残片,但未能成交。
后来,高至喜找到宁乡县文管所负责人,经后者多方磨合,残片终归收回。此后,经文化部指示,相关部门迅速又通过专家会诊、攻关,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移花接木,最后的残片也接合到四羊方尊上,修复后的四羊方尊几乎看不出破损的痕迹。现在,我们看到的四羊方尊才算真正完美无缺了。
相关链接:青铜器和四羊方尊
夏商周时期,中国青铜铸造业发达,青铜器造型 丰富、种类繁多,有酒器、食器、水器、兵器、车马器、 生活用具等各样器物。其中,酒器包括饮酒器、盛酒 器、调酒器和温酒器,主要有爵、角、觚、觯、觥、尊、 缶等二十多个器种。“尊”是一种盛酒器,一般为圆形、 鼓腹、大口,但也有少数方形尊,四羊方尊便是其中 最杰出的一例,它们一般属于礼器或祭祀用品。
四羊方尊是我国现存商代青铜方尊中最大的一件, 其每边边长为52.4 厘米,高58.3 厘米,重量34.5 公斤, 长颈,高圈足,颈部高耸,四边装饰有蕉叶纹、三角 夔纹和兽面纹,尊的中部是器的重心所在,尊四角各 塑一羊,肩部四角是四个卷角羊头,羊头与羊颈伸出 器外,羊身与羊腿附着于尊腹部及圈足上。同时,方 尊肩饰高浮雕蛇身而有爪的龙纹,尊四面正中即两羊 毗邻处,各一双角龙首探出器表,从方尊每边右肩蜿 蜒于前居的中间。
据考古学者分析,四羊方尊是用两次分铸技术铸 造的,即先将羊角与龙头单个铸好,然后将其分别配 置在外范内,再进行整体浇铸。整个器物用块范法浇铸, 一气呵成,鬼斧神工,显示了高超的铸造水平。
夏商周时期,中国青铜铸造业发达,青铜器造型 丰富、种类繁多,有酒器、食器、水器、兵器、车马器、 生活用具等各样器物。其中,酒器包括饮酒器、盛酒 器、调酒器和温酒器,主要有爵、角、觚、觯、觥、尊、 缶等二十多个器种。“尊”是一种盛酒器,一般为圆形、 鼓腹、大口,但也有少数方形尊,四羊方尊便是其中 最杰出的一例,它们一般属于礼器或祭祀用品。
四羊方尊是我国现存商代青铜方尊中最大的一件, 其每边边长为52.4 厘米,高58.3 厘米,重量34.5 公斤, 长颈,高圈足,颈部高耸,四边装饰有蕉叶纹、三角 夔纹和兽面纹,尊的中部是器的重心所在,尊四角各 塑一羊,肩部四角是四个卷角羊头,羊头与羊颈伸出 器外,羊身与羊腿附着于尊腹部及圈足上。同时,方 尊肩饰高浮雕蛇身而有爪的龙纹,尊四面正中即两羊 毗邻处,各一双角龙首探出器表,从方尊每边右肩蜿 蜒于前居的中间。
据考古学者分析,四羊方尊是用两次分铸技术铸 造的,即先将羊角与龙头单个铸好,然后将其分别配 置在外范内,再进行整体浇铸。整个器物用块范法浇铸, 一气呵成,鬼斧神工,显示了高超的铸造水平。
责任编辑:杨君